祁峰是从甘肃漂流而东、最后奉献在北京的画家。他与北京乃至整个书画界的缘深份厚,与近年来北京发展中为数不多的成功艺术家别无二致——根子在其学真行实,仗一副笔墨,趟过了无一掾寸土的艰难,从而赢得了好“人缘”与热闹的“市场”。
近年的无偿善举早在记忆的屏幕上抹去了。据不完全的统计,祁峰近三年来已累计向社会无偿捐画上百幅、1000余平方尺。其中一次即向其家乡的地方政府捐画50幅以支援家乡建设。与此同时,他把捐赠的主要目标锁定到了希望工程、环保工程与慈善机构上。为此,祁峰获得了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颁发的“慈善之星”等一系列荣誉称号。
骆驼、毛驴和马,这些苍茫西北的生命点缀与芬芳,现在成为国画艺术品,塞满了祁峰的存身空间,散落在北京的书画市场与各路雅意爱好者的厅堂。大体高致可观,不落尘俗恶道。徐柏涛称祁峰的骆驼为“天下第一”;张仃说祁峰画毛驴,学黄胄而能享“出蓝之誉”;廖静文论祁峰画马学徐悲鸿而“有自己的独特风格,令人耳目一新”。名儒硕彦的点睛之笔,微言大义,揭去的是覆罩在祁峰头上的面纱,露出了祁峰的功业与艺术魅力。
祁峰的创作,在廖静文、雷正民、杨存恒诸人的相关文章(见《祁峰作品选》,光明日报出版社,2005年版)中也有大概的描述与剖白。创作什么?怎么创作?为谁创作?祁峰的着眼会心与辛苦抱持,全在他的创作与作品经营中。
世人钟爱生肖,或图画其形,或演说其事,推崇有加,弥不至极而几近谬境。西北骆驼生马首、蛇目、鼠耳、羊鼻、兔嘴、龙须、虎胸、狗腹、鸡腿、牛蹄、猴毛、猪尾而形兼十二生肖,更多一份背负仓廪、财源自至的美好寓意与风态优雅、坚忍不拔的奋斗精神。祁峰心摹手追,他熟稔骆驼这沙漠之舟的奇特与生命意义。毛驴无幽岩跨豹之奇躯,缺碧海掣鲸之壮采,一种极普通与最泛常的形象在黄胄之外,很少有人去关注它、表现它。祁峰乐此不疲。他洞悉毛驴这一西北“生灵”的生命价值。我国汉代以后,向来公推西北“胡马”晓腾精良。“竹披双耳峻,风入四蹄轻。所向无空阔,真堪托死生。”诗圣杜甫作为一介异乡他处的文弱书生,都愿意把自己宝贵的生命托付给西北马。祁峰当然愿意在西北家乡的骄傲之上更添一层豪迈。
祁峰画骆驼、毛驴、马,纯用水墨、兼毫,主笔侧锋,雕塑似的笔墨砌筑、排列,将画面的明暗、向背与艺术形象的体积感皆浓缩在一挥而就中,配上浅显明白的韵语与标准的草书,便完成了他精心的艺术呈贡。
骆驼画面多苍凉慷慨,意境恢宏;毛驴顾盼生情,憨态成趣;奔马气势如虹,大气磅礴。与祁峰早年的油画、山水、花鸟、人物创作相较,近年来老画常新的骆驼、毛驴、奔马艺术无疑成了涟漪之后的壮阔波澜。
率略说,祁峰的艺术创作,高致可观。不当忽略的是,他有别于常人的另一种高致呈贡。他不似某些高名大誉缠身的画家。他不问巴黎教授的评价如何,不问拍卖行中的贪竞之风如何……他也像西北的骆驼、毛驴和奔马,只肩负西北壮阔的沉重与艺术的使命。 |